昨夜血雨腥风掩在暮色下,哪怕听得再真切、翌日也恍如梦境。
大家当看不见青石砖缝里血泥,和那些来不及冲散的暗红,直到左相府邸被抄,一车车家当从私库中取出,菜市场斩头台上十余颗脑袋咕噜落地,百姓才真切体会到变天了。
他们纷纷去衙门登记捐赠,而朝廷内部并没因此伤太多元气。
一切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,也就安亲王笑死在龙椅上那会儿,大家来不及反应,可也就错愕悲叹不过一炷香。
很快,文武百官空缺的站位便换上了新面孔,无缝衔接。
你方唱罢我登场,旧人哭声还没远去,新人已经张罗开局面。
万事俱备,只差新皇。
倒不是因为百废待兴,而是旧皇帝携子逃出宫外,定会趁势又卷土重来,边关战事不定,眼下是内忧外患的局面,什么新政新气象暂时不用想,拔了旧皇文官只是顺手,真正棘手的是旧皇手里的兵权。
若不能尽快解决外落的兵权,别说实行新政,就是去赈灾也无法安然送达物资,内忧一日不定恐引来更大的外患。
一群朝臣论治理国事谁都能说上几句,可论拳头好像都不太硬,此时也只能尽量稳定这上京城的安稳,至于上京城以外需要武力解决的事,还得新皇亲手操持。
本来这些他们也不必担忧的,谁让安亲王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撒手人寰了,这可难倒一片熟悉世子脾气的人。
世子连皇宫都没踏进一步,更是不曾为安亲王送灵。
好不容易把世子劝出府,他也对朝政一概不管,全权推给太尉处理。
这会儿也不知道在做什么,行踪不定。
就连舒蕊也是在三日后才见到封天靳。
结果刚一见上,话都没来得及说,就被缠着沉沦了两个时辰,封天靳就像路过驿站的马儿,干饱精饲料就又跑了。
舒蕊发丝凌乱的坐在睡铺上,一双鹿眼水汪汪的,眼尾熏红,一副还没回神的模样。
半晌后,她手心握着骨笛跑去找影默。
“影大人,世子大人临走时给了我这个,是什么意思?”
影默紧蹙着眉头,惜字如金:“不知。”
问不出话,又不能出府,舒蕊都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,她把骨笛和匕首贴身放一处,这才走回内院。
自那夜雷雨后,又是连着三日入夜便开始下雨,只是雨势小了不少。
上京城的路面再也看不到血迹。火山文学
舒蕊坐在雨廊下,突然探出手臂去接雨水,手心有些凉,她窝着手心总也接不满,水滴不断砸进手心又溅出更多。
迎面有烛光传来,舒蕊抬眼去看,是阿姐。
舒蕾提着琉璃灯,身前挂着孩子。
“阿蕊,怎么坐在廊下?”
“我…我睡不着。”舒蕊连忙起身,“阿姐怎么也出来了?”
舒蕾轻轻拍着身前婴孩,“你小侄儿突然哭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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