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顾，孤儿院也是。
只要她一颗肾。
顾桔然发现，这种话，他说不出来。
他缓缓的蹲了下去，抱着自己的膝盖，眼泪就无声的低落了下来。
很快眼前的地面被晕染湿成一片。黎尧也蹲了下来，沉默的看着他。
半晌，他缓缓道：“顾桔然，那不是我妈妈。”
“可我要怎么办？”顾桔然摇头，只一个劲儿的重复，“黎尧，黎尧，我怎么办？我妈妈要死了……”
黎尧握紧了拳头，他忽然想起和年闻分道扬镳时，他对自己说的话。
年闻说，小子，你虽然厉害，却也会遇见求而不得的事情的。
他不信，一直不信。
他年少，聪明，未来有无限可能，让他怎么相信会有东西牵绊住自己？
但此刻，他终于知道自己输了，输给了顾桔然。
“顾桔然。”他干哑着嗓子道，“我把我自己赔给你妈妈。”
顾桔然抬头，不语，也不解。
黎尧动作轻柔的擦着他脸颊上的泪水，扯出一个笑来，温柔，又狠厉的说道：“想动静姐，除非我死。”
顾桔然静静的看着他，忽然捧着他的头，用力的撞了上去。
头盖骨相撞，黎尧头昏眼花。
他往后倒去，倒在地板上，顾桔然就这样伏在他身上，揪着他的衣领，眼泪顺着他的脸颊，落到他的脖颈间。
顾桔然咬着牙，把哽咽吞回去，“那我们、我们，就只能不死不休了？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黎尧闭了闭眼，光明退去，他的眼前只剩一片空洞。
“我不准。”顾桔然喃喃，尔后，又坚定的重复，“黎尧，我不准！”
却什么答复都没有得到。
……
这是私密茶室，专门用来说一些私密话的，更多的时候，是用来私会的，所以房间里难免看上去有些让人觉得坐立不安。
如果不是顾先生说知道了黎尧父母的消息，黎静不会来的。
她以为，顾先生是看在顾桔然的面子上，帮忙替黎尧找了亲生父母，但是从现在看来，并不是这样子。
知道她惦记着什么，顾先生开门见山，“我是黎尧生物学上的父亲。”
黎静：“……”
她第一反应，这是来跟自己要孩子的？
然后才回过神，“所以你抛弃了黎尧？”
顾先生没有回答她的疑惑，只是给她倒了一杯茶，黎静没有接过来。
“大概十八年前，我和妻子结婚，那时候我是个人人都看不起的私生子，她的父亲不待见我，听信了他人的谣言，认为我有遗传病，如果见到生下来一生白的黎尧，不光是我的事业，恐怕也要失去妻子。”
黎静道：“顾总很爱她，可白化病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，。”
顾先生平静道：“所以我只能送走他，那个孩子留下只会成为破坏的源头，也不会被善待，离开是最好的选择。”
难道说这还是为了黎尧好？
黎静内心吐槽，不过是自己无能的体现，把刚出生的孩子扔了，还在这里狡辩。
“黎女士不认同我。”
“你说的没错，我不认同。”黎静道，“父亲保护家庭，还有更多的方式。”
顾先生笑笑，“这是最简单的方式，消除错误就行，女士，我是商人，喜欢用最低的成本，获取最高的收益。”
看着他，黎静觉得指尖发凉。
这个男人没有感情的。
“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？”
“我希望你不要让黎尧和桔然为难，他们都是我的儿子。”
黎静还是没想明白，她想到了另一件事，捂着嘴，脸上难掩惊讶的神色。
“顾先生，你是说……他们两个是兄弟，搞、搞乱伦？”
顾先生：“……”
黎尧这个养母，多少有点不大聪明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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