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想两人僵持已经半个月了。
杨陌没有半点改变,还是一如既往地做事守口如瓶,行事腹黑阴险。
就比如他现在这样站在宫外。
他是太子,真要往里闯,谁真敢拦呢?
可他偏不。一直就在外头装可怜,让她心软。
现在又多一项。她娘家人今天要进宫,他来说有事商议。
分明是捏准了她的脉,知道她心心念念念着娘家人。
不过,她如今倒是也算是明白了一件事,冷战除了让自己出口气外,其实既改变不了一个人,也无法解决任何问题。
她抬眼看了看金色铜镜中的自己。
脸颊上的胭脂往横里拉了些,好显得脸儿圆圆,富富态态些,免得她爹爹以为她在宫里过得不好,心疼。
这一向太阳又晒得少了许多,肌肤越发地白起来,如银水一汪。
因她穿着一身宝石红的燕居服,筐儿手上正举着一只六角菱花地蝶恋花点翠头面比划着,筥儿站得远一些,只露出一角麦穗色素纱裙在一旁立等。
她轻轻摇了摇头:“拿那件翡翠燕子穿柳的。”
这才道:“我一会儿就出去了。有什么话,到明光殿说也是一样的。”
那麦穗色裙子往前晃了晃,又转了个弯出去了。
可这一会儿也将近一个时辰。
等她慢条斯理步出崇德殿时,却吃惊地发现杨陌竟然还站在外头。
崇德殿外没有树,都是光秃秃的青石地。
虽然秋天的阳光不那么猛烈,可在外头站上一个时辰还是有够人受的。
杨陌白玉色的脸上都烤得像被烟熏过一样,十分疲惫。
人也明显瘦了几分。
看见她,他的眼神猛地亮了起来,好像一片阴影突然被阳光打散,水一般荡漾起来。
盈儿站在原地,咬了咬唇,眼眸左右转了转,竟没瞧见杨陌的车辇。
她心里一堵,便扶着筐儿,径直朝自己的马辇走过去。
杨陌果然跟了上来,声音紧绷绷地道:“我们一起走吧。”
她侧脸瞪着他:“谁要跟你一起走?我自坐我的车。”
杨陌伸手握住她的胳膊,喃声道:“那……那……我……我扶你上车。”
盈儿咬了咬牙,道:“别以为把自己的车弄走了,你就能蹭我的车坐!”
说着便真扶着杨陌的胳膊上了马辇,又叫筐儿筥儿也上车。两人倒也利索,不过片刻工夫全上了车。
那赶车的老太监一手拉着那马的缰绳,一手握着马鞭,战战兢兢地,见杨陌没有阻止的意思,便上了车。
却并不敢开车。
倒是盈儿横了心,叫:“还不赶紧走!”
那老太监才“唷”了一声。
马车嘎吱嘎吱缓缓向前开始滚动。
筥儿从窗口探出头去,回来轻声道:“娘娘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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