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重,如今又处在一个屋檐,万万不能一两句胡言乱语得罪人的。
他也不跟对方争,便住了嘴,收拾完再一觉起来,已经是大天亮。
宁大人跟母亲也已经下朝了,他用过早饭,在外面玩了会儿雪球,如往常一样过去,进门就见对方端坐在案边,一手轻压着纸面儿,一手执笔落墨。
右侧半丈处的花窗开了一扇,有阳光白雪,有松叶蓁蓁,冷风过处小雀觅食。
他扶着雕花刻叶的落地罩,下意识挺了挺胸膛,瞪着眼睛。
他小跑过去,拉了拉那截淡青色的袖子,大声道:“宁大人。”
宁莞并不看他,也不出声,只扯出自己的袖子,定神专心作画。
他两手扒着桌案边沿,扬起脸问道:“宁大人,我听说母亲今天很生气?”
宁莞抬手蘸墨,眸光淡淡,“三殿下,你已经五岁了,这样的年纪还在尿床,陛下就是想不生气也难。”
小儿脸上一苦,听她一说起这个就知道不好,反射性抬腿就想溜,结果刚跑了两步,后衣颈就叫人揪住了。
扭过头,映入眼帘的即是那张似笑非笑的脸,分明是比春天里他摘的花儿还好看的,偏偏说起话来时就吓人得很,竟是比上回见过的阴沉沉的水风岚还可怕呢。
“三殿下往哪里去?陛下说了,二十下,往那里趴着吧。”
她指了指用来小坐歇息的榻椅,一点儿也没有替他这个可怜的小孩子徇私遮掩的意思。
迫于对方武力和皇命镇压,他也只能乖乖地过去趴着了。
宁大人的鞭子是根细竹棍儿,说是母亲随手在御花园折了送给她的,沾过九五之尊的手,可不一样了,用来打他这个小皇子的屁股是最适合不过的。
他心里特别苦,一苦就想哭。
一声声儿唰唰唰地下来,即使冬天穿得很厚,也是疼的。
外头疼,心里又苦,当然就哭了。
他哇哇地哭个不停,伺候的宫人们都心疼死了,可宁大人这个女人是铁石心肠做的,整整二十下,一个数不多一个数不少。
“嗝……宁大人,嗝……”
他可怜兮兮的,可是宁大人还是跟石头一样,看着他还说道:“三殿下,什么样的力道我还是知道的,不至于这样,你的十张大字可写完了?”
他只得揉了揉屁股,皱起脸,“马上就写完了!”
她却不应,反而继续问道:“马上是什么时候?”
他吸吸鼻子,回道:“就是等一会儿!”
等他去捉完小雀,堆完雪人儿,再去湖上和内侍们玩冰嬉,没事儿了就可以去写了。
然而捏着竹棍子的女人敲了敲桌案,直接打破了他一肚子的心思,“不用等一会儿,就现在写吧。”
十张大字他要写好久的,等写完都该吃午饭了,下午还要去母亲那里,就没办法到处玩儿了。
看,宁大人怎么就这么坏呢。
他坐在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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