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仪起身叩拜:“大王若有此志,张仪也就不虚此行了。”
听闻此言,无疆雄心勃起,将张仪拉起,不无感慨:“不瞒张子,威服天下,正是无疆所欲!张子想必也看到了,无疆征调舟、陆三军二十一万,本为称霸中原。今日看来,此志小了,无疆当效法武王,掌握湛泸,一统天下!”
“好!”张仪拱手道,“大王欲得湛泸,张仪愿效微劳!”
无疆揖道:“有张子在侧,无疆大业可成矣!”
“说起此事,”张仪转入正题,“张仪敢问大王,大军结集于此,可为征伐齐地?”
“正是!”无疆不无自豪,“无疆欲分舟、陆两路伐齐,张子意下如何?”
张仪沉思良久,重重摇头:“避虚而击实,舍本而求末,张仪窃以为不可。”
“哦?”无疆惊道,“张子教我!”
“如果不出草民所料,”张仪目视无疆,振振有辞,“大王必以三路攻齐,一路佯攻长城,一路绕至长城背后,截断田忌退路,更有舟师由海路避实捣虚,直入临淄。草民臆猜,敢问大王是否?”
无疆目瞪口呆,好半天,方才回过神来,抱拳问道:“如此绝密,张子何以知之?”
张仪微微一笑,亦拱手道:“在仪这里,天下没有绝密。”
无疆叹服:“是是是,无疆忘了,张子是鬼谷先生高徒。”
“高徒不敢称。”张仪应道,“仪窃以为,大王之策,不足以破齐。”
“请张子详解。”
“大王请看,”张仪挪动盘碟,随手摆出形势图,“此为长城,易守难攻,齐人更有强弓火弩守候。此为鲁境,大王第二路奇兵必由此插入,但据仪所知,齐人早有防备,齐公已经密晤鲁公,两国合力,在此布下巨形口袋,专候大王兵马。至于大王舟师,齐人早在沿海各地布下警戒,尤其是临淄一线,更是森严壁垒。舟师擅水战,不习陆战,齐人不下水,只在陆上等候,大王水师之优势即告不存。”
张仪的分析入情入理,无疆听得毛骨悚然,半晌讲不出话。
“这且不说,”张仪不依不饶,继续陈辞,“大王伐齐,另有三不利。”
“是何三不利?”无疆急问。
“大王伐齐,出师无名,而齐人保家卫国,是为义战,此其一也;齐地富饶,兵精粮足,又在家门口作战,后顾无忧,而大王粟米却要不远千里以舟船运送,更有楚人在后,时刻担心其乘虚而入,此其二也;大王兵士多自江南水乡而来,习水战,不习陆战,久居北方,必不服水土,战力自失,此其三也。”
无疆长吸一气,良久无语。
“大王,”张仪接道,“有此三弊,仪是以认为,大王伐齐为不智之举。”
“唉,”无疆长叹一声,“是伦奇误我!以张子之见,无疆该当如何?”
“欲得湛泸,大王可掉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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