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是老对手樗里疾一马当先,淳于髡抱拳揖道:“燕国迎亲特使淳于髡见过樗里大夫!”
樗里疾亦还一揖:“秦国五大夫见过燕国特使!”
“燕公迎娶新人,樗里大夫别是特来贺喜的吧?”
司马错怒气冲天,策马欲出,樗里疾摆手拦住,朗声回道:“正是!樗里疾贺喜燕公,贺喜燕国夫人!”转对司马错,“司马将军,为燕国夫人让路!”言讫,拨马避至道边。
司马错急道:“樗里兄……”
樗里疾却似毫无商量余地,果断吩咐:“让路!”
司马错只好避向道旁,朝身后喝道:“传令,为燕国夫人让路!”
秦国骑兵纷纷避向大道两侧。
淳于髡朝樗里疾、司马错抱拳又是一揖:“燕国夫人、燕公特使谢樗里大夫、司马将军让路!”朝身后招招手,驱车率先驰去。
鼓乐声再次响起,迎亲车马在五千秦国铁骑的夹道中缓缓驰过。眼见迎亲人马渐去渐远,司马错不无懊恼地“咦”出一声,大声问道:“樗里兄,你我奉旨聘亲,长公主却嫁与他人,我等如何向君上交待?”
樗里疾似是自语,又似是对司马错道:“这个周王,动作倒是挺快!”
司马错急插一句:“樗里大夫,动手吧,眼下抢回公主,来得及!”
“司马将军,抢不得!”
“为何抢不得?”
“周室早已明诏天下,将公主嫁与燕公,燕公明媒正娶,堂堂正正,将军若是抢亲,就如强贼一般无二,只能在列国传为笑柄。再说,此举亦必引发邦交争端,有违君上聘亲初衷!”
“什么邦交争端?”司马错怒道,“燕国弱而偏远,燕公老朽一个,敢奈我何?”
樗里疾白他一眼:“燕国离我虽远,离齐、赵却近。我若制齐、赵,就须结好燕国!若是大良造在此,见事已至此,非但不会抢亲,不定还要重礼相赠呢!”
司马错沉思有顷,也似明白过来:“嗯,此言有理。只是我们兴师动众,大张旗鼓,却是白跑一趟,如何收场呢?两手空空回去,又如何回禀君上?”
樗里疾阴阴一笑:“司马将军放心,在下已有主张!”
“哦,是何妙计?”
“周天子只想嫁走雪公主了事,却忘记还有一个雨公主呢!我们此来聘娶雨公主,不但合情,而且合礼,看周天子还有何说?”
司马错朗声喝彩:“妙哉!”朝身后的军尉大声喝叫,“传令,涉水过河,在洛水对岸安营下寨!”
对王后来说,这日比她当年嫁往周室还要伤心。自辰时开始,王后就谁也不见,连姬雪进宫向她诀别,她也没有睁眼。姬雪剪下一绺头发,轻轻放在她的榻边,跪地三拜,又在她的额头上印一记深吻。
王后始终未说一句话,只是呆着两眼,坐在榻上。姬雪不忍面对母后伤心欲绝的样子,毅然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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