专门把黄潜善单列,岂不是摆明了针对康王?”张崇道,“至少李相公和宗左丞,太后信得过。何少宰和孙中书,也不会损害今上的利益,单单一个黄右丞,翻不起什么浪来。”
“那新君当政这几个月怎么样?”
“你是要问谁将你麾下一分为四?”张崇点点头,“正是今上的圣意。”
“皇帝要针对我?”
“倒不是针对你,不过金兵退走,朝廷就想开始收河北的兵权。你是本朝第一个镇抚使,出头的椽子先烂。”
“那我该怎么应对,请大兄教我。”
“有什么好应对的,金兵又不是不再来了,金贼一来,朝廷在河北弄的这一套都玩完,除了……”张崇犹豫了。
“除了什么?”
“我也拿捏不太准,只是有这种迹象,康王可能在拉拢刘承宣,让他来取代你,收你的兵权。”
刘光世啊。呼延庚对刘光世的印象,他打仗不行。武臣吗,其他的事情做得再漂亮,被金贼一击即垮,会很难混的。
“谢兄长提醒,我会小心的。”
第二天,童穆前来传旨,让呼延庚进宫去。呼延庚跟着童穆坐同一辆车走,在车上,呼延庚问:“是太后见召?”
“是啊。”
“太后已经撤帘,还这样随意的召臣下入宫……”
“太后仍旧监国,叫呼将军去问问河北战局的详情,哪个敢拦?”
见童穆这样说,呼延庚确定朱凤琏并未大权旁落。
还是在睿思殿,呼延庚等了一会,朱凤琏来了,她还是遣退内侍宫女,与呼延庚两人留在殿中,只隔一道屏风。
“河朔四镇都统制,听起来很威风呀。”朱凤琏道。
“都是圣人的恩典。”
“听起来有怨气啊,心怀怨望。”
“这真是杀人诛心。”
“还会狡辩了,看来圣上将你的兵权一分为四,你无所谓嘛。”
“是圣上的意思?”呼延庚装作刚知道。
“我怎会削你的兵权呢?这次是新君亲政,一干小御史们急着在御前留名,简在帝心,一个接一个的上书,祖宗法度,修文偃武,而且金兵已退,河北藩镇跋扈,若不加以制约,旧唐四镇之乱将重现眼前,哎呦,四镇之乱呢。”
朱凤琏这么一说,倒是提醒了呼延庚,难怪在圣旨里还专门写一个“简称河朔四镇都统制”,这样违背常理,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。在宋代,朱凤琏意识不到,可呼延庚来自后世,后世做广告最简单粗放的方法,就是不断重复。
呼延庚为河朔四镇都统制,而在皇帝面前,会不断有人提醒他河朔四镇和藩镇之乱的关系,《旧唐书》学习一次,《新唐书》再来一次,刘禹锡《封建论》研究一番,说起五代武人之祸,根源便要从河朔四镇找起。
左一句“四镇掳民为食”,又一句“四镇骄横不法,尾大不掉”。然后皇帝赵谌每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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