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,扎、刺、挞、抨、缠、圈、拦、拿、扑、点、拨无所不能,然而陌少身悬半空,直直就令他中下五十四路无法施展。
陌少虽双足无力落地,然而栖身绳上,身走龙蛇无处不可借力,轻灵好似飞燕穿林、游鱼弄波。
深衣终于是明白了陌少为何在苑中经纬起起这一张绳索大网,后来又为何频频于苑中往来行走,苦思冥想。
他是早就料到有这一日罢。
不良于行,亏他竟能想出这样的御敌之术。
而她听父亲说过,男人若能一指负起全身重量,必不能超过百二斤重。
陌少周转腾挪于绳网之间,常不过右手一指禅风。他平日里于饮食上严加约束,近似苦行之僧,恐怕也就是为了临敌时不输灵活之躯。
双腿既失,他竟会付出这般多的努力来弥补。
喜欢上了他,便总希望他能够为自己而改变,希望他能对自己轻怜密-爱,却忘了他处境之艰险。
陌少其实已经为自己改变很多。那些警惕和防备,他藏得更深,不愿意再伤到她。
时时刻刻如履薄冰,如临深渊,为求一生存竟肯放弃七情六欲如斯。
他肯放纵自己爱上她,已经是极其难得了吧。
想着自己之前的那些任性之举、无理之求,深衣只觉愧疚。
监兵一连走得数百招,奈何陌少不得,耳听得京军迫苑之声越来越近,不由得狂躁吼道:
“你的刀呢!有种拿刀和老子大战三百回合,七年不见,只练成了躲来躲去的泥鳅功?!”
监兵自然是激将。
陌少无动于衷,漠然道:“对付你一个,还用不上出刀。”
监兵狂吼一声,气沉丹田,运力于掌,抓住数根绳索狠力拽下。陌少趁此机会,袖中长索激射而出,直贯监兵喉心。
监兵竟是不闪不避,脖子火红粗涨开来,索尖锋棱刺上,竟如击铁板!划出一道深深血痕后自颈侧滑错开去。
而那绳索却也不是监兵一拽便能拽断的。外面后而扎实的棉纤被监兵生生扯落,其中竟裹有一股铁丝!监兵用力巨大,惯性之下不及收手,那铁丝登时化作利刃,活活将他四根手指自第二关节处勒断!
这一幕怵目惊心。
陌少看来早知敌人会破他绳阵,便用了这样斧斫不断的绳子!
只是□□禁武令极其严厉,只怕除了掌握矿脉的内库,他从别处也拿不到这样特制的金刚绳索。
深衣曾问过陌少在内库中是怎样身份。他却说他眼下并非内库之人,不过是帮刘戏蟾整合船厂而已。所以他也懂得船图绘制之法,只是他仅仅谙熟内河航船,于海船、战船涉猎不深。
他与刘戏蟾交好,取得鲛衣、金刚绳之类的东西,并非难事。
十指连心,监兵嘶声怒吼:“阴狠毒辣的贱种!夫人怎么不把你十根指头都削干净!”
他那残手仍握了一把梨花枪,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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